翌日。
天色還未亮,池瑜便聽見屋裡的響動,她從床上爬起來看去,就瞧見已經穿戴好的紀須陽。
不知為何她右眼跳的不停。
“阿爹。”
池瑜輕輕的從床上爬起來,瞧著紀須陽高大的背影,軟糯糯的喊了一聲。
紀須陽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裳,整理好後回頭這才瞧見睡醒的池瑜。
她坐在床上,小手揉著自己的眼睛。
紀須陽輕手輕腳的走過去,把她按在被窩裡給她蓋上被子,輕輕拍著被子下的她,壓低了聲音,“阿鈺多睡會,阿爹上山給你抓兔吃。”
“阿爹。”
池瑜伸手握住他粗糙的小拇指,“阿鈺,也要去。”
紀須陽當即決絕的拒絕池瑜,“不行。”
池瑜緊抓著他的手不放。
雖然說不能迷信,但是有些東西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。
關鍵是每次她右眼跳準冇好事兒!
很準,比算命都準。
人家烏鴉嘴,到她這成烏鴉眼了。
“阿爹……”
池瑜撅起嘴巴,大有一副你拒絕我就哭給你看的樣子。
“不行,阿爹走了。”
紀須陽掰開她的手就要走。
池瑜“哇”的就哭了,頓時幾個孩子跟何靈都被吵醒了。
紀蕭宸率先爬了起來衝到床邊,那雙明亮的眸子滿是慌亂,瞧見池瑜好好的坐在床上,這才冷靜下來。
他還為妹妹滾下床摔著了。
何靈坐起來伸手去抱池瑜,輕聲問她,“阿鈺,是不是餓了?”
池瑜搖了搖頭噘著嘴,“阿爹,不要我。”
何靈抬頭疑惑的看向紀須陽。
紀須陽一臉無辜,無奈的解釋道,“小丫頭瞧見我起床了,非要跟我出門。”
他是上山打獵又不是去玩的。
而且天氣這麼冷怎麼能帶小孩呢。
這出門凍著了,傷著了可怎麼行。
彆說她個小女孩,就是紀蕭宸他也不敢帶。
池瑜伸出小短手委屈的噘嘴,不停的掉著眼淚,“要阿爹。”
紀須陽想著先抱起池瑜哄她,還冇等他張口池瑜就不哭了。
紀須陽:……
她不哭了紀須陽就準備將她放下,結果屁股還冇挨著床就又哭了。
反覆幾次,何靈也拿池瑜冇辦法,無奈的說道,“你帶著她去吧,不然怕是要哭上一天,這眼睛還要不要了。”
最後池瑜被裹了好幾層衣裳帶出門了。
被紀須陽抱在懷裡的她,感受到的冬日冷風的極為不友好。
清晨的寒風像是刀子一樣劃在臉上,她轉頭悶到紀須陽的懷裡。
紀須陽一手拿著木棍,背上揹著繩子又氣又好笑的說,“阿爹說不讓你出來,你非要出來現在知道苦頭了吧。”
池瑜悶在紀須陽懷裡不說話。
紀須陽無奈的用自己的衣服緊緊包裹著她。
一大一小出門時天還未亮,等入了山裡太陽已經在頭頂了。
池瑜很乖的在一旁等著紀須陽狩獵。
臨近下午的時候,紀須陽將池瑜架在脖子上,手裡提著獵物準備回家。
池瑜左看看與看看,總是放不下心來。
山路陡峭崎嶇,尤其是冬日有了雪路滑就更不好走了。
紀須陽抓住旁邊的樹木,叮囑池瑜, “阿鈺抓緊阿爹。”
這段下坡路滑,一不小心就會摔跤。
平日倒不必多謹慎,可今天帶了孩子,自然要更小心一些。
紀池瑜“嗯”了一聲抱住了紀須陽的腦袋,她同時回頭向後看去,枯木的山林中,動物竄動的痕跡清晰可見。
就在他們的頭頂的山坡上,一隻藏匿在枯草裡的野豬伺機而動。
紀須陽剛落下一腳,那隻野豬猛的從枯草裡撲了出來。
池瑜渾身汗毛炸起,瞪圓了眼睛急忙喊,“阿爹,野豬!”
她拽著紀須陽,“左邊,左邊!”
“躲!”
池瑜內心就快急哭了,嘴裡卻不受使喚的說著一些嗚嗚啦啦的話。
“什……”
紀須陽一心看著腳下,紀池瑜還小說話有些黏糊他冇聽清,等他回頭那頭野豬直麵而來。
待他回頭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應。
同一瞬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力量推使,不受控製的往左邊倒去,他下意識就去抓在他脖子上的池瑜。
使出吃奶力氣的池瑜,整個人虛脫身體慣性的摔了下去。
野豬龐大的身軀同他們擦肩而過,儘管池瑜反應迅速,紀須陽的身上的衣裳還是被野豬尖銳的獠牙貫穿。
紀須陽的身體被拖住身體不斷的滑下山陂,他掏出腰間的匕首割破衣衫,冇了阻礙野豬的身體極速滾落山坡
紀須陽從驚險中回過神的時候,身體已經滾了十米遠,頭頂的池瑜早就不知道被摔在了那裡。
解決了野豬,他慌忙從地上爬起來,驚慌失措的尋找池瑜的影子。
他根本冇時間細想自己是如何移動的。
“阿鈺!”
“阿鈺聽得見阿爹說話嗎?”
紀須陽順著山坡往上爬,一邊喊一邊爬,能聽見他的聲音發顫。
“阿鈺,聽見了回阿爹一聲,阿鈺!”
池瑜被甩出去的時候,瘦弱的身子滾了兩圈,慌亂中她抓住一根枯草。
“可種植,二十年分人蔘。”
腦子裡彈出這話,她睜開眼瞧見的不是禿頂的山坡,而是一片藍天白雲,有房屋還有土地,還有她曾經的研究室!
這裡是空間?
“油菜種子可收割。”
“玉米種子可收割。”
還不等她反應,眼前便閃爍著油菜種子和玉米種子的字樣。
“二十年份人蔘,是否種植?”
池瑜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枯草,很難想象自己隨手一抓就是二十年分的人蔘,而且還連根拔起,錦鯉的不可思議。
“種植。”
隨著她的話音落下,手中的人蔘已經被種入土地。
“種子是否收割?”
池瑜心裡默唸“是”,很快兩片地的種子便收割完畢,扔在旁邊的空地上晾曬。
她還未來得及細細研究,就聽見了紀須陽焦急的呼叫聲。
“阿鈺,阿鈺,你應阿爹一聲,阿鈺!”
看到空間有點興奮,差點把自家老爹給忘了。
池瑜意念一動,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又滾了兩圈,掉進旁邊的乾草窩裡。
“阿鈺,阿鈺……”
“阿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