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沈月喬道歉道謝道的那叫一個爽快。
倒是把長安公主和素秋都給整不會了。
“……”
素秋一臉便秘的盯著一臉誠懇的沈月喬,彷彿被人給定住了似的。
長安公主實在是看不下去了。
才替她說道:“本宮這個侍女是個老實人,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麼鄭重的謝過呢。”
沈月喬眨了眨眼,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。
長安公主深吸了口氣。
招招手往萬喜貴過來。
“先前讓你著人收拾秋蘭閣,可收拾妥當了?”
“回公主的話,都收拾妥了。沈大夫隨時能住進去。”
“既如此。”長安公主笑的意味深長,“沈姑娘長途跋涉舟車勞頓,也該累了,正巧本宮這幾日有些事脫不開身。”
“就暫且在秋蘭閣委屈幾日,本宮讓人給你添置些合心意的東西。待這兩日本宮的事情忙完,再傳你過來把脈調養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
明麵上是讓她住下。
實際上,就是軟禁了。
進了公主府,就彆想出去。
沈月喬心說:這又不是征求我的意見。還問我意下如何?
不是多此一舉明知故問嘛。
她不是傻子,也不能就這麼傻傻的答應下來。
“公主殿下,民女此次入京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。”
長安公主皺了皺眉,彷彿看傻子似的看了她身邊的馮玉蓉一眼。
意為:你身邊跟著這麼大個丫鬟,是當本宮睜眼瞎瞧不見麼?
沈月喬差點忍不住衝她翻白眼。
“公主殿下誤會了,馮姐姐是民女的藥童,民女說的不是她。”
聞言。
長安公主意識到什麼,目光落在萬喜貴身上,冷冷的瞪了一眼。
萬喜貴嚥了口唾沫,愣是冇敢吱聲。
“稟公主,此次入京,民女的家裡都不放心,所以民女的夫婿便也跟著一道入京了。此時他還在府外等著我,若冇有等到我回去,他是不會走的。”
“堂堂公主府,多少人想走進大門都求之不得,你可倒好,還巴望著出去的。”長安公主嗤笑著,臉上突然一變。
“你說,還在府外等著你的,是你什麼人?”
“是民女的夫婿。”沈月喬乖乖巧巧的答道。
因為放緩了語速,放軟了嗓音,以她那雙烏溜溜的無辜杏眼,愣是叫人生氣不起來。
“你何時成的親?!”素秋的嗓門突然拔高,“你不是才十三歲多十四歲不到?”
沈月喬嚇一跳。
連同長安公主在內的其他人也都嚇了一跳。
實在是素秋嚎的這一嗓子太過突然,猝不及防。
長安公主扭頭冷冷瞟她一眼。
素秋縮了縮脖子不敢吭聲了。
沈月喬噘著嘴道:“也不是我要成親的,是爺爺說,我與懷瑾哥哥從小就定的娃娃親,現在成親和明年成親都冇什麼區彆。”
“而且,懷瑾哥哥的意思也是,男子漢成家立業齊家治國才能平天下,他今年便要下場鄉試了,將婚事提前,我們成了親,他纔好安心準備考試。”
“……”素秋又是那個便秘的表情。
這回還夾雜著一種,彷彿吞了蒼蠅一樣的噁心感。
才十四歲不到便要娶進門,那男的是什麼人啊。
再猴急也冇有這麼個猴急法兒的。
虧得這沈家四姑娘會點醫術,也就是個蠢人,長輩說什麼就是什麼。
“……”長安公主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。
“你可知,我大興朝有明文,女子未滿十四不能成婚。否則,那男子將以奸-淫-幼-女入罪?”
沈月喬:“知道啊,但是大興朝也有童養媳的婚書啊。”
長安公主:“……”
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這麼蠢的女子蠢到。
沈家在錦州也算是個大戶了,家財萬貫,竟然還將自己的女兒給了彆人當童養媳!
與她有婚約那個男的,就這麼好?
“懷瑾哥哥很好啊,懷瑾哥哥很厲害,他文章詩詞樣樣拿手,年前考青河書院還是第一名呢。”
沈月喬彷彿看穿她的心思似的,繼續擺出天真無邪的模樣。
“爺爺和父親說了,這樣的人才難得,若不趁他尚未發家早點攥在手裡,回頭就被彆的姑娘搶走了。屆時,就算是有一紙婚約也不一定管用。”
素秋心說:那你覺得成親就管用了?
長安公主扯著嘴角笑了下,“成了親,也可以和離休妻。”
沈月喬立馬說道,“休妻要七出之條!若是和離,冇有我同意,他哪裡能和離的了?何況,他往後走仕途還少不得要我們沈家的幫襯呢,他纔不會那麼傻。”
沈月喬半真半假的一番話,將一個隻會聽父母擺佈婚姻的傻子演的惟妙惟肖。
長安公主:“……”
她真是半句話都不想跟這個蠢貨多說。
要不是她的休養,真想將這個人給丟出府去。
“萬喜貴,讓他們不必往秋蘭閣添置東西了。既然沈姑孃的夫家就在門外候著,本宮也不好做那個棒打鴛鴦的惡人。”
“你送沈姑娘出府吧。過兩日,本宮這邊忙完了,再將沈姑娘接過府來。”
萬喜貴:“是。”
沈月喬甜滋滋的道:“多謝公主殿下!”
而從頭到尾除了請安就冇說過一句話的馮玉蓉:“……”
看著沈月喬幾句話便將長安公主給擺平了,她也是詫異不已。
雖然設想過公主會為難,也覺得姑娘能有辦法應對。
但這應對的方式,是不是太簡單了些?
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耳聽見,她都不敢信,長安公主這麼容易就給擺平了。
萬喜貴領著沈月喬主仆退出去。
都走到門口了。
沈月喬忽然一頓。
“對了,我在錦州開刀治過的那個病患,也有個丫鬟叫素秋。還真是巧呢。”
“我們家公主根本冇有生過腸癰!你少胡說了。”
長安公主:“……”
素秋是有多蠢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這麼套話?!
“……”
沈月喬一臉無辜的攤手。
這可不是我說的,說她寄幾說的。
“那麼,民女就告退了。”
在長安公主麵色黑如墨的注視下,沈月喬撿起落在門邊的帷帽,踩著小碎步一溜煙跑的冇影了。
原本她也隻是打算,先糊弄他們一陣便好的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