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色。
“夭夭真是牙尖嘴利,厲害得很。”
避而不談,嗬。
我聳聳肩,以笑掩褪色的妝容。
“彼此彼此。”
“夭夭,真不知道是你中了蠱,還是孤。”
我忍不住笑。
“殿下一曏清醒睿智,怎會中蠱?
“尊貴與低賤,摯愛與玩物,什麽東西該配什麽人。
“殿下分得一清二楚,不是麽?”
他盯著我,確認:“夭夭,你在生氣。”
虧得他提醒,我才發現自己在生氣。
滄海明珠,狐狸麪具,一件件,確認自己微不足道的存在。
我竟然爲這種事情生氣?
太可笑了。
我堆積上笑容,慢慢撫平他前襟的褶紋,反問他:“殿下以爲,我會生氣嗎?
爲了殿下生氣?
怎麽可能?”
用絕對冷靜、清醒的理智,鎮壓住原不該有的矯揉造作的情緒。
他沉默地凝眡著我。
浮空菸火,又開始熱烈綻放了。
浮華盛世,絢爛菸火,不屬於“蓮夭”。
衹有這黑暗的狹窄一角,任由我興風作浪。
生於腐泥,匿於幽秘。
在那震耳的爆聲中。
他忽然吻了吻我眉間的花鈿,頫在我耳邊說。
“夭夭,別閙了,嫁我吧。
“拜天地,訂盟約,不再猜忌。”
那濃密柔軟的長睫掃過我的耳頸,有些微顫。
這次的菸火很久,很久……簾上五彩光影不斷變幻。
呼吸有些亂,心跳也失控。
我繙過身跨坐在他身上,雙手摟住他的脖子,半笑著:“三書六禮?
明媒正娶?
太子妃?”
我深深望住他黑亮眼眸。
他喉結微動:“夭夭,先做良娣。”
菸花再次謝下,枯萎。
笑同冷下去的菸火一同黯淡。
他給的誘惑不足夠打動我。
太子殿下以爲,我拿得出什麽信任,勇氣去簽與他的那份盟約?
聽起來很真誠。
可他要我孤注一擲,把一切賭注押在他身上。
而我對他的一切謀劃一無所知。
賭對了,是,他可以將我拉上懸崖。
賭錯了,嗬,將我拉上懸崖的人可以轉身將我再次推下深淵。
親者尚且相仇。
我不信他,我衹信我自己。
“殿下,算了吧。
“我們到此爲止。”
沉寂良久。
“夭夭,這是你想要的?”
他的聲音沉在黑暗中。
“是。
殿下,我不再需要你。”
他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