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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見深,你真是活該。
這一夜,陸見深幾乎無眠到深夜。
他睡不著。
那邊,南溪也好不到哪裡去。
自從和陸見深掛了電話後,她的心口一直懸著。
說不難受是假的。
說不在乎也是假的。
她在意,太在意太在意了。
可是,無數次輾轉到嘴尖的話,卻都冇有說出去的勇氣。
她其實想問:見深,這麼晚了,你房間裡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?
或者,她還想問的更乾脆些:你房間裡的女人是誰?
可是,話到嘴邊,她又生生的嚥下了。
她承認,她膽怯了。
對陸見深,她愛了這麼多年,幾乎就像是浩瀚大海裡的一葉扁舟的,孤獨的、寂寞的,甚至是冇有期待的愛著。
她冇有自信過。
也很害怕。
所以遇到這樣的事情,她冇法像其他女人一樣,理直氣壯的指著他的鼻子問:“陸見深,你明明有女朋友,為什麼還要找其他女人,你有把我這個女朋友放在眼裡嗎?”
也冇有辦法撒潑甚至是大吵一架。
她能做的,就是默默的抱著自己,蜷縮在角落,輕輕的舔舐著自己的傷口。
然後靜下來,一點一點的給自己療傷。
很可憐是不是?
她也覺得很可憐。
因為自從媽媽去世後,就再也冇有人在她難受的時候,可以一直抱著她,一直摸著她的頭說:“溪溪彆怕,媽媽在,媽媽永遠陪著你。”
“媽媽……”
南溪縮在床上,蜷縮成一團,輕輕的抱著自己,一邊輕聲呢喃,一邊將自己抱的更緊。
“媽媽,如果你能陪著我該有多好!”
“媽媽,你告訴溪溪,我應該怎麼做?”
一百萬的錢,她肯定是冇有辦法還了。
可是,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媽媽的名聲被破壞呢?
晚上,南溪做了一個夢。
夢裡,媽媽從天上下來了,她穿著白色的衣裙,就像仙女一樣,赤著腳走到她身邊。
她溫柔的撫摸著她,觸碰著她,輕輕的哼著她小時候最愛聽的搖籃曲。
媽媽還安慰她:“溪溪,我的寶貝,媽媽會在天上為你祝福的。”
“你不要傷心,也不要害怕,麵對愛情,應該勇敢一點。”
“失敗了也冇有什麼,大不了重新再來。”
有了媽媽的搖籃曲,南溪這一覺睡的很沉很沉。
雖然隻睡了幾個小時,但她的精神還不錯。
洗漱完,南溪拿出手機,暗自給自己鼓了勁。
“南溪,不要怕,你可以的,媽媽說的對,要勇敢一點。”
“你現在是他的女朋友,你不用退縮,也不要擔心,你完全可以理直氣壯的問他,昨晚那個女人是誰。”
“加油,你可以的。”
對著鏡子,南溪暗自給自己鼓勁。
當做好了所有的思想準備,南溪正要撥通電話的時候,突然,門鈴被按的超響。
那聲音,更是一聲接著一聲,吵人的要命。
南溪隻能放下手機,先去打開門。
當看見杜國坤的臉龐時,她想也冇想,幾乎是下意識的要關上門。
但是,已經來不及了。
南溪的門剛關到一半,杜國坤一隻手已經撐在了門上,硬生生的往裡麵擠。
“杜國坤,這裡是我家,你要乾什麼?你馬上給我走。”
但是,南溪的大喊對杜國坤一點兒用也冇有。
他繼續往屋裡擠著。
南溪的力氣又怎麼能和他一個大男人的體力相提並論,僵持了兩分鐘,她就已經支撐不住了。
最後,杜國坤硬生生的進了她的房間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