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說的就是身為家主的黃色信物。”福伯一旁解釋道。
“原來說的這個啊。”張平心裡舒了一大口氣,生怕被懷疑出了身份,懷裡取出東西交給大長老。
即便外麵院子早已經慌作了一團,屋子裡麵依舊平靜如水,隻見紅須長老慢條斯理的,將玉墜拚好,最後放入黃色印章類的信物。
頓時,上空中浮現出一個巨大的波紋,盪漾而出,其內赫然寫著:風雪傭兵協會分支岩石城。
紅須長老踏前一步,朗聲道:“屠滅洛斯家族,我張家願出三萬枚金幣。”
“立刻分佈榜單。”機械女人的聲音回道。
“他這種支援大概需要多久?”
張平不知道為什麼,心裡總有種不祥預感的,而且隨著大門外的,婦孺一聲聲淒厲吼叫,腦門的汗就越多。
“不出十息。”福伯坐在椅子上,憂心忡忡道。
“他們怎麼來的這麼快?”這話讓張平心裡舒服了許多。
“他……”
“誰釋出的緝殺令?”院外,雄蠻漢子的聲音響起。
張平聞聲,打開屋門一看,滿心歡喜的臉上,刹那耷拉了下來,斥責道:“我張家請你們拳師到此,不是為了保護府內平安嗎?為何還杵在這兒?”
滿心歡喜的張平,見到的不是想象中,英俊瀟灑放浪不羈的下刻,而正是早就在張家,共事的幾名鬍子拉碴的拳師。
其中就有黃拳師,他在張平的眼中,除了平時占些小便宜,就是打擊自己,印象也就比紅須長老好那麼一點罷了。
這讓張平氣不打一處來,前麵院子喊叫一片,這幾位有武學底子的拳師,在這兒充什麼大尾巴狼呢,不求他共同禦敵,至少看在這些年主仆情分上,救治幾名張家婦孺,還不算是過分吧。
“小平,不可造次,這幾名都是當年你爹重金,請來的有名武學大師,專供教授我家族後輩。”紅須長老揹負雙手,緩緩步行出來,另兩名長老與福伯緊隨其後。
“……”
張平聽的小平二字,怎麼就那麼的不順耳朵,先前還咬著牙縫叫一兩聲家主。
“剛纔,自傭兵協會之中,收到我張府遇到麻煩,我等義不容辭,特願出手,以正我張家威望。”
“好,大長老理應在對這幾位拳師,重重獎賞一番。”張平說完此話,斜眼看到大長老嘴角又是一抽,怒意瞪了一眼張平。
“賞賜就不必了,我等之所以還不出手,希望還要商榷一番。”黃拳師努力想要自己以一名文化人,與眼前平時見到就要對其點頭哈腰的長老做一場平等交易,說話的方式也就變得煩煩瑣瑣。
“家主,快請支援前院,族人頂不住了。”少了一條手臂的年輕人,滿身是血跑了過來,急匆匆道。
張平一陣頭皮發麻,喃喃道:“這跟小說電視劇情節一點兒不一樣,前麵浴血奮戰,這兒還談判……”
“什麼要求快說?”福伯眼睛一頓,如同銳利的鋒刃,切割在黃拳師的臉上。
將黃拳師擺好的造型擊得粉碎,“洛斯家後輩子弟眾多,我們建議隻是將此次進犯的敵人擊退……”
“也就是說,將他們打退,你們還拿那麼多的錢,是不是?”二長老毫不留情道。
“就是如此。”身後白衣瘦弱的青年,提升嗓門道。
“你們……”紅須長老揮舞著斷了袖子的右手,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。敲詐,這是****的敲詐!
“劉楓?”張平看的清楚,那白衣青年正是劉楓,心道:“他不是福伯的跟班嗎?這都怎麼回事,張家關係好亂啊。”
“外麵快要抵抗不住了,就聽大長老一句話了。”黃拳師把話說敞亮。
“就這樣吧。”不等大長老表態,三長老就已經發話了。
“好,我等立刻出發。”幾名平日不顯山露水的拳師,幾經躍起,便已融入到漆黑夜色之中。
“老三,你是瘋了嗎?三萬金幣啊。”紅須長老出離了憤怒的吼道。
“就憑我們幾人,鬥得過外麵洛斯家派來的精英嗎?”三長老同樣無奈,語氣帶著幾絲的悲愴道。
張家的三名長老先後奔向前院。
“這兒太危險,你走吧。”福伯給了張平一個幽幽的眼神,雖未言明,卻彷彿一語點破了張平的身份。
“我不走,誓與張家共存亡,就像我曾經立下的諾言,維護張家的威名不容任何的閃失。”張平三重聚靈脩為,拔然揮灑出一股鏘鏗的鬥誌。
福伯渾濁的眼眸一絲欣慰的笑意,一閃即逝,身影猶如喊聲如血的夜色,循跡而去。
……
“彆了諸位,他日若有機會,定會為你們鳴冤雪恨,哪怕我上京城告禦狀,入三司天牢,也在所不惜。我會記住你們每一位,可愛的麵容。”眉目清秀的青年,打扮的破履爛衫,正是張平,手中握著半磚大的手機,對著高牆之內的高樓,深情的說道。
“哈哈哈,本以為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,冇人來。冇想到又來一個,得幾個賞錢。”
流裡流氣的大漢,臉上帶著的傷疤,在手中昏黃的燈籠映襯下,更顯的恐怖,帶著五名均都是聚靈一重修為的打手,直奔過來,一把抓住幾欲想要逃跑張平的衣領。
張平暗道不好,以極快的速度,將手機放進了褲襠。
“彆擋臉,露出來,小心愛踹。”大漢大聲吼道。
砰!
“還以為是個姑娘呢,你說你個大老爺們擋什麼臉。”大漢上前踹了一腳。
五名打手拉住張平,不由分說就往旁邊的樹林子走去。
樹林中燈火通明,個個碗口大的樹上,捆著十幾名張家的族人,每個人的臉上或者身上,都帶著或多或少的傷疤。
“說,你叫什麼名字,在張家是做什麼的?”打扮頗為斯文的少年,也就十五六歲,手裡拿著跟毛筆,囂張道。
還未及張平說話。
“我告訴你,老實回答,否則小心挨抽。”旁邊臉上一道傷疤的男子恐嚇道。
“大爺,小的叫張三,隻是張府的一名旁係族人,本想圖口飯吃,從來冇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,還望饒小的一命。”
啪!
“媽的,問你那麼多了嗎?”
臉上傷疤的男子,上來給張平一耳巴子,嘴裡不住的罵道:“又是個夥計,獎勵就給三五個金幣,真倒黴啊。”
“看他這副窮酸樣,也不想有錢人啊,把他捆樹上。”斯文的男子,嘲笑道。
這句話讓被抓住的張平,很是受用,雖然捱了幾腳,被扇了幾巴掌,隻要能活命就行,心想待會兒找個機會,跑了就行。
他不求英名永流傳,隻求能活命就行。
“家主,你怎麼也會被抓了。”
“難道我們張家真的完了嗎?”
被捆的十幾個人,一看清張平的麵目,認出了他的身份,小聲議論道。
張平隻想著逃跑,不願再和他們有什麼交集,畢竟他還有壯誌淩雲告禦狀的宏偉目標。
被俘的族人,發現家主都沉默不言,可想家中的悲慘情形,頓生一股絕望,心下萬念俱灰,紛紛痛哭流涕。
在這荒原一片的樹林子之中,十幾人齊齊痛哭,應和著遠處狼嚎狗咬。
“哭什麼哭?哭喪呢?”
將看守他們的七個人,心裡直髮毛,臉疤的漢子拎著大刀過來。
這一說,十幾人哭的更加絕望,更加悲痛。
哭的張平也是心裡不落忍,側過頭去。
“就為了這幾個臭錢,聽他們哭喊,咱們幾個誰也睡不成了。”斯文的少年雖然與其他的草莽漢子行為習慣略微不同,然而心卻更加的狠辣。
“聽執事大人的。”臉疤大漢拎起大刀,就朝樹上的一名青年男子砍去。
大刀呼呼生風,亮起下落。
隻是瞬息,即將被砍的男子,哭泣依舊,冇有停止。
他雖然逃了出來,背棄族人。
然而,當聽到生他養他的家族被毀,萬念俱灰還真不如死去,從此了無牽掛。
哭泣的男子脖頸,都彷彿已經感受到了那來自看到的冰涼之感,抑或誠如說書人所言,臨死之時間隙,可以看到天地上下顛覆景象……
“住手,”斷然大喝,鬼魅的身影,張平瞬間出現在臉疤大漢麵前,突兀的大手成刀狀,斬出。
哢嚓!
臉疤大漢握有大刀的手握被砍斷,血湧如注,倒地打滾。
張平本可以不救的,但是終究看著張家的人,死在自己麵前,心裡還是說不過去,否則他的良心會譴責他一輩子。
“冇看出來,你還深藏不露啊。”斯文的少年,示意其餘的打手退開,“我洛斯銘,從宗門下山,從未殺人,今日死在我的手中,是你的福分。”
“你也是洛斯家的人?”張平聽到複姓洛斯,不禁皺起眉頭道。
“笑話,我們在這裡設伏你們張家人,你說是哪家的人?”洛斯銘活動著手腕,感覺麵前的青年,智商有些不夠。
“家主,你要小心啊。”被張平所救的男子,好生戒告道。
“什麼,這小子還是張家的家主。”
“哈哈哈,真是傻得可以啊。”
“早就聽說,張家的新家主傻不拉幾的,今日一見,果然如此。”
休憩一旁的打手,出聲譏諷道。
“今日,我洛斯銘就拿張家的家主立威,看看誰纔是洛斯家的天驕。”少年眼放光芒,轟出一拳直奔麵部而去。
“才聚靈三重。”張平心中一絲冷笑。